陸

[王孙]   我想飞

By 发财

[#给《老师带你飞》的脑洞，王杰希x孙翔，只有开头文^q^]

那个冬天，王杰希觉得有什么东西改变了。

他曾回到大杂院里，小时候和铁蛋儿光腚搓泥巴的小花坛都被砖石掩埋，门上红漆，大大一个拆字被圈住。他侧头听，还隐约能听到记忆里，铁蛋儿姥姥在小亭子里吊嗓子。昆曲西厢记，腔调拿捏得有模有样。

当年，小学就在街对面儿，往左走十米是张婶子的豆汁儿摊子，往右走十米老刘头儿卖的是糊塌子。星期一，王杰希小朋友是升旗手，扯绳子的，得比别人早一个小时到学校。

天刚擦亮，张婶子和老刘头儿都还在热锅热铁板，隔着二十米远就大声唠唠起来。北方冬天冷得利索，等张婶子和老刘头儿都把这天的头一份儿揣王杰希怀里的时候，他下巴前头的围脖儿上都结了冰晶。

“今天头一道！”“吃了准有劲儿！”王杰希在跨进校门前左笑笑右笑笑，眼睛比天色还亮。

后来老师不让他扯绳子了。

因为低俩年级转来一个漂亮的小朋友。名字积极又向上，读起来好听写起来靓，叫做孙翔。

他手劲儿也不小，拽起那绳子虎虎生风，国歌儿才放了个前奏，那旗子嗖嗖就登了顶，后来孙翔怎么扯那曲子都自带快进。

老师后来委婉地跟王杰希说，把他换下来不是因为他形象没有孙翔好，眼睛不太规则，而是他扯绳子的时候，国歌儿老卡带还卡不出节奏感。

“校长心脏不太好。”女老师遗憾地说。

他再没吃过张婶子和老刘头的头一份了。

其实怎么回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。孙翔是个转学生平时也喜欢独来独往，因为当上了升旗手所以拽拽的不怎么屌人。有次他星期一忘了戴红领巾，躲在教室门外不敢进去。王杰希值日，拎着扫把扫班级包干区，扫着扫着就扫到了小孙翔锃亮的小皮鞋。

“让一让？”

“……哼！”

小孙翔心里头急的都快哭了，表头还一副你是我孙子的样子。王杰希犹豫了一下，把扫把靠墙扶好。冬天衣服穿得多，两件儿毛衣一件儿小毛绒夹袄，最外面套的校服外套，抬起手臂都比较困难，费了半天劲儿王杰希终于从围脖下面把红领巾抽了出来。

“我们老师查过了。”

“所以？”

“给你用吧。”

孙翔外地转来的，哆嗦到现在，想说几个字都上下牙打架给打没了。

他接过红领巾，连谢谢也没说，往脖子上一呼噜就窜进了教室。

下课了孙翔去还红领巾，问王杰希明明是对手为什么要帮自己，王杰希有些迟疑，“大概是因为你的名字吧，我也想，飞。”

孙翔把红领巾摔给王杰希，气哼哼的说不欠你这个人情。

结果第二天他就没来学校，以后也都没来，好像是因为父母的原因又转走了，跟车轱辘似的。

后来王杰希在微草主场看到孙翔的时候，第一眼并没有认出来。直到对方大大咧咧地从他身边走过，他才惊觉。转头看着那个背影，他就想起那个冬天。

就像很多很多的记忆，并不是个画面。他只记得扯绳子的时候，手有多冷。

那个冬天的确让很多东西都变了。

他听说那片儿要拆，抽时间回去看了一趟却更加惆怅。铁蛋儿当初扬言要揍孙翔一顿，好像也没揍成。他溜达着回去的时候，小报亭买了份报纸，开始看房地产板块。

如果这片儿，能买点什么纪念下来……

“嘿！这不是王大眼嘛。”王杰希惊讶地抬头，校门口左边十米，豆汁儿张婶子的地盘，正立着个模样俊俏的青年，不是孙翔是谁？

“孙翔。”王杰希强作镇定应了一声，感觉这个冬天好像又有什么，要急速变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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